扬·哈维克森·斯蒂恩(Jan Havickszoon Steen(1626 年-1679 年)是 17 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的杰出画家、类型画派的代表人物,与伦勃朗、维米尔等同时代画家同属于世界最著名的荷兰巴洛克风格大师之一。
《弹奏鲁特琴的自画像》,1663-1665年
西班牙提森-博内米萨博物馆藏
而斯蒂恩最为闻名于世的是他独特的人物场景,诸如家庭聚会、酒吧,某些试图用药物治疗心病的庸医这类场景的。这些热闹、欢快、混乱甚至放荡的场景,极具鲜明特色,展示出画家对细节高超的把控力,对人物神态和心理深刻的洞察力,以及幽默和讽刺的人生观。
《跳舞的二人》,1663年
华盛顿国家美术馆藏
通过画作中丰富的微妙暗示和特定符号,斯蒂恩表明,并非希望观众模仿他所展示的东西,正相反,他借此向世人提出警示和劝告。以至于“斯蒂恩的家庭(een huishouden van Jan Steen)”成为了荷兰人经常使用的谚语。
《小旅馆前的农夫们》,1653
西班牙托莱多艺术博物馆
斯蒂恩被称为是一个“风趣的、快乐的、会讲故事的画家”,那以下让我们通过几副他的代表作,来聆听这些来自17世纪的荷兰故事吧。
01
家庭场景
《上梁不正下梁歪》,1668-1670
荷兰莫里斯皇家美术馆藏
以上这幅画作是最为经典的斯蒂恩家庭聚会场景。标题来自于荷兰的一句古老谚语:“Soo fod sung, soo na gepepen”。字面意思是“老子唱歌,儿子嘟嘟“,喻示着父母的行为不端而对子女的不良影响。除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真想不出其它更为贴切的翻译了。
画面中一家人围在桌旁,左边的母亲衣衫不整,只顾着将自己的酒杯斟满。。。
《上梁不正下梁歪》局部
画面右边的男人(模特是画家本人,凸显自嘲)嬉笑着教儿子抽烟。
《上梁不正下梁歪》局部
在右上角吹风笛男人的带领下,祖父母和父母纵情高歌。风笛是当时底层社会的娱乐用具,含有普遍的负面意义。
《上梁不正下梁歪》局部
作为警示作用,画家将“Soo fod sung, soo na gepepen”这句谚语描绘在了祖母手中阅读的那张纸上。暗示着在如此放浪轻浮的家庭氛围中,孩子长大后会如何。。。
《上梁不正下梁歪》局部
《快乐的家庭》,1668年
荷兰国立美术馆藏
以上这幅画作,画家通过对类似场景的描绘表达了相同的主题。在壁炉上方悬挂的纸上,我们再次看到了“Soo fod sung, soo na gepepen”这句谚语。
02
人群集会
《谁是猪,就得去猪圈》,1673-1675年
荷兰莫里斯皇家美术馆藏
一个衣衫不整、烂醉如泥的女人被众人拉着催吐醒酒,因为醉酒她被嘲笑为“猪”,正被一个村子的人看笑话,而画家却讽刺了画面中每一个人的愚痴。
《拔牙者》,1651年
荷兰莫里斯皇家美术馆藏
被拔牙的青年握紧拳头忍受痛苦,身边围满看热闹的众人,连小孩子也暂时忘记了玩耍。只有画面左侧的妇人,可能是母亲,正双掌相扣为他祈祷。
03
孩童们
《教猫咪跳舞》,1660-1679年
荷兰国立美术馆藏
这是一出孩子们的恶作剧:随着一只木笛吹奏出的音乐,孩子们尝试让一只猫咪跳舞。他们显然乐在其中,但全然罔顾猫咪的尖叫抗拒和狗的狂吠不止。一位愤怒的老人从窗户另一端探出头来,叫嚷着让孩子们停手:你们难道没有其他的事情好做吗?
《圣尼古拉斯节》,1665-1668年
荷兰国立美术馆藏
每年12月初的圣尼古拉斯节是荷兰延续多个世纪的传统节日,听话的孩子会收到圣尼古拉斯的礼物,正如画面前方的女孩除了怀中的新人偶,另外还收获了满满一桶的礼物。而淘气的孩子,就像左边那个哭泣的男孩,他的鞋子里只有一捆树枝。
04
医生与年轻女患者
医生到访也是斯蒂恩经常描绘的场景,他一共创作了40多个不同版本。但每个版本中的病人都是一位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或椅子,通过种种细节暗示她们所患的都是与情爱相关的心病。
《医生的探访》,1665-1668年
荷兰莫里斯皇家美术馆藏
以上这幅画中,年轻的女孩病倒在床上,同时,女仆为正在看病的医生送来满满一杯酒。女孩可能患有妇科方面的疾病,但斯蒂恩却以戏虐的方式通过楼梯上的狗出了补救措施:得尽快给女孩找一个婆家!
《医生的探访》,1658-1662年
英国惠林顿博物馆
以上这幅相同题目的画作给出了更多的细节:画面左侧母亲手中的尿液瓶、地板上男孩手中玩的弓箭、墙上画作中的维纳斯和阿多尼斯、以及女病人脚边盆中丝带燃烧后的余烬,这些都暗示着女孩患上了相思病,极有可能已珠胎暗结。燃烧的缎带是传统民间习俗中确定女子是否怀孕的依据。据认为,孕妇会因燃烧产生的烟雾而感到不适。
05
肖像画
《吃牡蛎的人儿》,1658-1660年
荷兰莫里斯皇家美术馆藏
这是一副精细的小画,带有一丝情爱色彩。画面中一位身着皮毛和天鹅绒马甲的年轻女子准备牡蛎时狡猾地看向我们。牡蛎向来被认为具壮阳作用, 所以这个女孩似乎想要的不仅仅是美食。。。
《洗漱》,1655-1660年
荷兰国立美术馆藏
一位年轻女子正在床边做入睡前的准备。她正在脱下的高筒袜在她腿部留下的勒痕清晰可见,她的宠物犬已在枕上安然入睡。这幅画作营造的氛围私密又宁静。
《阿道夫和凯瑟琳娜·克罗瑟肖像画》,1655
荷兰国立美术馆
克罗瑟坐在他位于老代尔夫特的宅邸的台阶上。他十三岁的女儿凯瑟琳娜直视着我们。画家在画中添加了一个细节:穷人向富有的商人乞求施舍。两年后的1657年,当画家因生意失败负债累累,正是克罗瑟为他做了担保。
06
小彩蛋
你是否留意到斯蒂恩的画作中常常会出现的一只黄白色小狗形象,这是一种古老的荷兰犬种,荷兰语名称为“Kooikerhondje”。
据历史学家考证 ,荷兰王室的祖先威廉·范·奥兰治正是被一只 Kooikerhondje 狗所救,1572年的一天,正在睡梦中的奥兰治被这只狗抓挠行军帐篷的声响吵醒,从而逃脱了西班牙人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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