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康斯太勃尔
John Constable
干草车 1821 年 布面油画 130 × 185cm 伦敦国立画廊

云的习作,萨福克郡,东伯格霍特
康斯太勃尔在描绘故乡景色时,特别喜欢以故乡的云为主题,他通过细致观察,将许多不同天气、不同时刻的云彩还原在了画纸上,那些天光云影的变化总能被他清晰捕捉到,加之富有感染力的色彩与构图,让云朵在画纸上好似有了生命。

云研究(1821年9月28日),收藏于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的耶鲁大学英国艺术中心



云彩在天边最接近光,康斯太勃尔把光线和云彩间的关系加以微妙处理,并仔细照顾到了因光线变化和云彩遮挡的地面风景,让人如身临其境。无论是山雨欲来前的乌云,还是晴空当照下的白云,这些云朵不仅传达着天气信息,又何尝不代表着作画者的一种当下心境。

他对云彩的细腻刻画得益于他日复一日的户外写生与观察,那些卷积云、碎雨云都不是他凭空想象得来的,而是他切身去了解、去研究,并在看到时对其进行如实的描摹。

英国的天气常是多云而略带黯然的,但康斯太勃尔在画里运用多种颜色的色块组合,再辅以云彩和天光的亮色,使画面整体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灰暗,给人一种平静且舒适的美感。

康斯太勃尔33岁时,虽然在英国风景画界已经小有名气,但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画家,他不愿去画迎合官方和市场的作品,只愿意守着萨福克郡,将这里的风景画到自己满意为止。
这个时候,他遇上了他一生中的挚爱玛利亚。玛利亚的出现使他的画也愈发地明快起来,那些惬意闲适的乡村生活在他的画笔下栩栩如生,他的绘画事业也越来越顺利。

二人坠入爱河,不顾一切世俗门第的偏见,终于成为了一对恩爱的夫妻,并生了七个孩子。然而好景不长,玛利亚在几年后因肺结核去世,康斯太勃尔就这样与自己的爱人天人永隔。
如果说玛利亚的出现让康斯太勃尔的创作多了更多生动而轻快的质感,那么玛利亚的离去也让他如坠深渊,他再也不复以往的神采奕奕,终日在画中寻找曾经甜蜜的回忆。

为了纪念玛利亚,他画了这幅《洼地那边的塞利斯伯尔利教堂》,画面中倾倒的大树象征着生命中重中之重的妻子的离去,他的生活已然失去重心,而水塘中的马车象征着他孑然一身,在没有妻子的世界里艰难地过活。寥寥几笔,就渲染出了他内心深处无尽的沉郁与哀恸。

约翰·康斯太勃尔《洼地那边的塞利斯伯尔利教堂》
但康斯太勃尔也不是全然放弃了希望,画中的云彩有暗有明,乌云和晴云之间架起了一道贯穿天际的彩虹,似乎象征着妻子虽然离去,但她的亡灵已然得到救赎。这或许也寄托了康斯太勃尔的期盼。





《海与灯塔》(Harwich Lighthouse) 1820年 泰特美术馆
汉浦斯戴特的荒地





康斯太勃尔之所以特别强调对天空的研究,是因为「天空是『光的源头』——在自然界中——掌控大地万物。」但他其后又补充:「绘画〔天空〕,无论在构图和执行方面都非常艰巨⋯⋯但这一切的注释并不适用于现象——或画家所谓的『罕见天象』——因为它们总是引人入胜。」
但奇怪的是,他的同代人,或是比他早的画家前辈们,无一喜欢绘画一个较为常见的「罕见天象」:彩虹。这里,康斯太勃尔当然又是例外。甚至,早在他专心研究云层的形式之前,他就对彩虹很感兴趣了,而到了晚年,彩虹成了他主要的绘画对象之一。
更多康斯太勃尔的彩虹绘画与手稿:
根据现存的资料记载,康斯太勃尔似乎是在1827至1831年间的某段时间专注研究彩虹的。在1835年,他曾向友人说他近来沉迷彩虹,其后又表达过想要为自己的研究发表演讲的意愿。只可惜,他不久后便过世了,只留下了一些研究的手稿(现存于伦敦泰特美术馆)。
不过,康斯太勃尔怎么会选择在去世前的十年间沉迷研究彩虹的呢?事情似乎来得有点巧合。1829年正是他妻子去世的时间,向来爱妻的康斯太勃尔一时便陷入了消沉当中,连探讨新地方绘画的意志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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